文莽音

胆小的人做crazy的事

神话没有告诉你的——岩罗

本章主岩罗,揭开磊子抢婚缘由。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,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抢婚。

巨大细节:社长真实身份揭晓。

新出现人物:龙崽子们卜岳洋,青鸟锐哥


七夕快乐!


前情见

毕侃一

毕侃二

毕侃三



沧海桑田中的沧海还没有变成桑田的时候,一块巨大的黑石独自矗立在茫茫海中央。那时飞鸟还跨不过重洋,时而遮天蔽日的不一定是乌云,也可能是飞起来的鲲。

黑石扎根在海底,无喜无悲,周遭风高浪急,它独自静默。

经过不知几何的年岁,黑石觉得环境似乎有点变化。之前淹掉大半个身子的海平面现在只能淹掉一半还少,周遭多了些露出水面的石头顶子,一些有翅膀的小东西开始在海上逡巡。

 

黑石觉得身体里面在骚动,发痒。

他开始还以为是裂缝在生长,直到一抹从没见过的嫩绿色顶破石壁,水灵灵地仰脸向天光。

“你是什么东西?”黑石对自己身体里冒出来的这个东西问。

小东西四下看了一圈,才知道说话的是自己赖以生存的黑石。

“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。”

“像海藻海带但又不是。海藻海带也不可能从我身上长出来还完全不带水。你真是个奇怪的小东西。”黑石说着话,顺手挥起一块巨石。

“不要砸我!”小东西吓得收起两瓣叶片,瘫在刚钻出来的缝口。

出乎意料,巨石只是非常非常小心地碰了碰小东西,像风一样轻。

 

大黑石的日子一天天热闹起来。长翅膀的海鸟们带来各式各样的消息,也带来多种多类的种子。

大黑石的身上也不止那最初的一棵小苗,藤类蕨类的各式植物丁零当啷挂了一身,还有小鸟儿在身上做了窝。大黑石非常高兴。朋友从无到有,从少到多,他发现自己无敌热爱这种热热闹闹的氛围。

小东西很少说话,虽然长得越来越高,然而一天到晚高冷地低着头。

一天,大黑石对这个小东西产生了兴趣。

“哎你们说,他是啥呢?”大黑石问嘁嘁喳喳的鸟儿们。

“不认识,海岸边没有。”一只肥硕的青色大鸟放声地笑着,从高空俯冲过来,吓得小东西浑身枝叶乱颤。

大黑石仔细回忆听说过的那些陆地风光,半晌拍板决定:“我猜是个萝卜。”

啊哈?大鸟感叹道。

“都说萝卜在地底下埋得特别深,我能感觉到,这个小东西扎根比谁都深。”大黑石笃定地说道。“还有,你可不能长歪啊,长歪了说不定就一脚伸进海里了,那我就没法保护你了。”

青色大鸟在空中盘旋一圈,停在小东西的树枝上,呱呱地说:“你锐哥我以十四斤肉做担保,他肯定不是萝卜,岸上的萝卜都不长他这样。”

“没关系就是个名字而已,都一样。你就叫罗正吧。”大黑石嬉皮笑脸地对小东西说。

小东西低下头,叶子都丧丧地耷拉下来。

“怎么,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啊?那你想叫啥?”大黑石问。

“算了……”小东西闷出一句话。

给小东西起完名的大黑石又琢磨开了:我也得给自己起个名字啊。

我是块石头,就叫岩磊吧,小名磊子。

大鸟锐哥又聒噪开了:“起名字光有名不行,你还得有个姓啊。”

“个性?四石挺个性的,邦邦硬。”磊子自我夸赞道。

锐哥朝磊子投去嫌弃的一瞥,嘟囔一句“没文化”,飞走了。

 

海里也日渐热闹起来。龙子龙孙们在洋面上兴风作浪,上天下海,快活得动不动就掀起滔天巨浪,一个失手就给磊子来一个大嘴巴巴。

磊子愤恨地想:等我化了人形,看我不收拾你们这些龙崽子。

龙崽子们对他的威胁倒是毫不畏惧,纷纷嘲笑他:你在这都呆了几千上万年了,怎么还是一块石头变不成人形?你怕是海枯石烂都没戏哦吼吼吼吼。

对于化成人形这事,磊子本来还不急不躁,直到一天他看见一个特别好看的人形小妖站在他身上。

“你哪位?”磊子问他。

小妖抬起无辜的眼睛盯着磊子,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上,嘴角却向下耷拉着。

磊子读出来一个字:

丧。

好吧你不用说话,我知道你是谁了。

老天野啊,我自己身上长出来的一棵小丧花都比我快。

 

磊子化成人形纯属意外。

是日,一条龙崽子从大陆那边兴冲冲地飞过来,拖着一个大袋子,停在大黑石的身上整理仪容。磊子认得出来,这就是动不动威胁给所有人一个大嘴巴巴的那条龙崽子。

磊子准备搞事。

磊子指使罗正:“去给我把袋子偷来。”

“你自己去。”罗正回嘴。

“我没有手!我要是能变得成人形还用喊你帮忙。”

“那是龙哎,我不敢!”罗正吓得脸皮脱了血色。

磊子如是这般地指挥了罗正一番,罗正战战兢兢地答应了。

 

小龙木子洋从陆地上采购了一堆好东西,往海底老家带的时候不小心吹坏了发型,临时决定停在那块叫磊子的大黑石上梳妆打扮一番再回家。

这个磊子虽然嘴碎,但是还是挺好玩的。只希望他晚一点变成人形,不然万一来龙宫玩耍,只怕是宫顶都要给他和卜凡凡这俩话痨掀翻。

木子洋对着平静的海面抓头发,一边想着一会如何分配礼物。一不留神,脸边出现一个飘在半空的怪脸。

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

你洋哥顶天立地,还能怕这个?!

怕!怕得要死。

木子洋吓得一头栽进水里死命往家里游,游一半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对劲,想回去拿袋子。

回头游两步,木子洋又琢磨开了。

再回去,万一那玩意还在呢。

木子洋摇摇头,嗖地往家的方向游去。

 

罗正伸出枝丫挑着那个粗制滥造的草人脑袋的时候,心里真的是怕得要死的。

没想到这条龙这么胆小。

罗正把龙丢下来的袋子拖进洞里。都是些漂亮衣服首饰之类的,罗正不太感兴趣,磊子感兴趣但是没那个身体可以穿。

袋子的最底下,是一罐子晶晶亮亮的东西。

罗正好奇地把它拿出来,对准洞外透进来的月光。罐子里的东西一粒一粒的,折射出炫目的色彩。

外面传来聒噪的高声说话声,罗正听出来是大鸟锐哥。

罗正小心翼翼拈出来一粒,出洞说道:“锐哥,你见多识广,这是啥?”

锐哥歪头看看,说:“这是糖嘛,人类小孩子都喜欢的。”

磊子突然出声:“我尝尝。”一块巨石扑过,带起一阵劲风,罗正手里的糖掉进了不知道哪边的石头缝里。

从地老天荒的最初就开始过朴素日子的大黑石,突然尝到了甜的滋味。

像雷电把黑夜劈开,像新的根须钻开新的一窍。大黑石觉得自己不再脚踏实地地站在海里,而是漂浮在这座黑石山之中。他想去哪就去哪,想触碰什么就触碰什么。他浑身燥热难耐,于是蹦跶一下——

他站在自己的身上,以人形站在黑石山上。

磊子还在愣神,“恭喜!”锐哥用土拨鼠一般的声音大声叫好。

“恭喜……”罗正小声地说。虽然声音被锐哥的聒噪给淹没了,磊子仍然捕捉到这份眼里的喜悦。

“谢谢!”越过锐哥那如同一堵墙般的喧嚣,磊子得意地朝罗正笑着。

 

酸甜苦辣的历练,破茧成蝶的蜕变!

终于可以还龙崽子们一个大嘴巴巴!

然而接连几天并没有龙出现。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,磊子决定上岸去玩玩。他听龙们说过,岸上有种叫酒的东西,无论是凡人还是神仙,喝下去都七窍舒畅无比欢欣。

“喂,罗正,要不要一起去大陆玩玩。”磊子招呼道。

罗正眼睛亮晶晶湿漉漉地看着雾气笼罩的远方,磊子看着他的眼睛,充满期待。

半晌罗正眼睛暗下来说:“还是不了吧,我害怕。”

磊子一把搂过罗正的肩头说:“怕什么,有我呢。”

 

两个成了人形的妖涉海而过,罗正从来没离开过大黑石山半步,畏畏缩缩,看见远方连绵的灯光,傻乎乎地问磊子:

“那边是银河吗,那么亮那么多星?”

“那是人类做的银河吧。”磊子记得龙们跟他说过,人间的夜晚不比海上,繁华热闹得很,火被拢成一小格一小格的,特别漂亮。

“哦。”罗正答了一个字。

上到岸上,罗正害怕到简直就扒在了磊子身上,恨不得自己能贴着磊子走。人间烟火的氛围扑面而来,和黑石山的气息截然不同,熏得罗正眼睛发酸。人类又多又密,街上的拥挤人流比玩疯了的龙崽子还可怕。

上岸入市,磊子超级欢脱。机智谨慎如磊子,早跟龙崽子们问清楚人间的规矩。要穿好衣服,街上不能随地大小便,拿东西要给钱。

磊子看见啥都新奇,也不知道打劫木子洋的袋子里的钱能买多少东西。他小心翼翼地问卖糖人的老板:

“这个多少钱?”

“五个铜子。”

磊子打开钱袋,问老板:“哪个是铜子?”

糖人摊老板左叶被这珠光宝气的钱袋和里面的金银吓了一跳,结结巴巴地说:“你这里头没有铜子……”

“明明跟我说这个是钱能花的啊。”磊子很着急。

“没有铜子但是有银元,我可以给你找钱。”

于是罗正拿着糖人,磊子捧着一堆铜子往钱袋里塞。钱袋坠得鼓鼓的,磊子心想:“怎么这钱越花越多呢?”

磊子欢喜地朝糖人摊老板致谢,顺便多一句嘴:“你要是换个发型肯定挺帅的。”

左叶摸着自己的刘海不知所措。

风车、糖画、泥塑、肥皂泡……人间真有趣。

磊子回头看,罗正的眼睛里面亮着从未有过的火光,欢欣鼓舞。磊子心里暗喜,带这朵丧花出来算是做对了。

 “人间的食物不知道是什么味道?”磊子站在一家烩面店门口咽口水,脑子里盘旋着一句话:我期待着我与你那嗦油的烩面。

磊子吃过羊肉烩面还喝了两斤黄酒,脑子悠悠忽忽的真舒服,大家晃起来!

磊子一把拉过罗正的手,说:“跳舞!”

卜了。罗正连连摆手。

罗正担心地看着他踉踉跄跄打醉拳,把磊子的胳膊搭在肩上,心里盘算扛着他回去。

带着个醉汉有点重,可是罗正心里突然有点甜。

全世界原来有这么多人,可是你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我啊。你看我多有用。

街上的人群渐渐稀疏,罗正拖着磊子在街上走。路过一家店的时候,一声奇怪的呜咽在罗正背后响了一声。

罗正回头,没看见人。

呜咽又响起来一声,罗正这回看见是一只大型犬类,又像狗又像狼,额上三把火,一脸冒傻气。它被一条链子锁在墙边,正暴躁地盯着他俩。

磊子突然甩开罗正,发足奔到大犬前面,抱住它哭道:“我的好兄弟啊你怎么在这里!”

罗正心下诧异,这大黑石头精哪来兄弟,还是个犬类。

磊子正闹着,有人类提着棍子嚷嚷着往这边走。情急之下罗正也顾不得什么人间礼数,一把扯断狗链子,拉着醉汉和狗子飞奔而去。

一路飞奔到海边,罗正犯了难。要是只有一个醉汉,自己还好办,再来一条狗子,自己怎么搞。

狗子似乎看出了罗正的为难,一头栽进海里。

罗正松开磊子,扒在岸边向下看。

狗子坠入海里后,海里冒上来一串小泡泡,冒完就没了声响。

骤然间狂风大作,罗正伸出两条根须把磊子卷过来,十几条根牢牢地固定在地上。

抬头看,一条比木子洋更长的龙盘旋着蹿出海面。

咦,这龙好像刚才那条傻狗子……

“卜凡凡,好久没见你,居然被人类拴起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磊子醉醺醺地指着这条龙,放声大笑。

龙变成一个家暴脸的汉子,人高马大地站在他俩面前。

罗正缩了缩,别打我,也别打磊子。

“我谢谢你啊小丧花,狗日的人类居然敢拴本龙。”卜凡凡说。他收起家暴脸,表情有点不好意思。

罗正的好奇心一时旺盛起来:“你为什么不挣脱啊?”

“别提了……”“哟,可让我好找!”

熟悉的声音响起来,远远飞来一只大鸟,收翅膀停在他们面前。

“锐哥你怎么又来了。”

“我也不想啊,大晚上的谁不要睡觉。天庭让我来送信,说召唤岩磊去太上老君那边参加会议。”锐哥呱呱地说。

卜凡凡朝磊子身上捶一拳:“行啊磊子,都混得这么有面了。”

磊子被海风一吹,有点酒醒了,躺在罗正的怀里茫然地问:“喊我去那地方干什么,不去,一个人都不认识。”

磊子想了一下又补充道:“那里没有龙崽子给我欺负,也没有罗正陪我。”罗正的脸趁着夜色,任性地红了。

卜凡凡吼道:“送你去天庭就是为了让你欺负人的吗?”

锐哥拍拍翅膀,递给磊子一卷文书,说:“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,我只是个传话的。反正话我已经带到,你要去的时候就打开这个。”

磊子接过文书,打开想看个究竟。

一道光芒从天上捅下来,把磊子罩走了。

锐哥、卜凡凡和罗正目瞪口呆。

半晌锐哥评价道:“这孩子咋这么心急呢。”

“不,他只是酒没醒。”卜凡凡说。

 

磊子昏头昏脑地出现在一个大炼丹房里,把里头的白胡子老头吓一大跳。

磊子不醉,还知道懂礼貌。他朝白胡子老头鞠一躬,说:“上仙好。”

太上老君正准备还礼,只见磊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糖画,恭恭敬敬地递给自己,嘴里还说着:“第一次见面,不知道带点什么见面礼。”

太上老君接过这个画着孙悟空的糖画,嘴角微微发抖。磊子这才想起来,仿佛听龙崽子们说起过这位大神和太上老君炼丹炉的恩怨情仇。

“其实今天喊你过来,也是跟这个斗战神佛有关系。”太上老君放下糖画,拢起袖子说。

“啊,啥子?”磊子摸不着头脑。

“定海神针你知道吧,被斗战神佛拿走就再不还了。”

磊子:“不关我事啊。”

“现在东海问我再要定海神针。这个东西,材料特殊,想炼成一根,需要特别的缘分。”

磊子虽然听不明白,但是直觉这个缘分不要也罢。两腿准备跑掉,但是他偷摸打量一下这个房间,连门都没有,自己段位太低,还是放弃吧。

“我踏遍陆海,发现你就是那个缘分。”太上老君深情地说。

磊子再傻也听明白了,太上老君想把他炼了。

“卜了吧,我只想本本分分做事,普普通通过日子。”磊子吓得直向后退。

太上老君拂尘一挥,磊子挥着长手长脚跌进炼丹炉。

这里边高温难耐,磊子笨拙地爬起来,又被一股火浪拉倒。

火浪的大嘴巴巴真的比龙崽子们用水浪打的大嘴巴巴疼多了。

磊子眼泪都出来了。

不对咧,我是个石头,怎么会有眼泪。

磊子不及细想,就晕了过去。

烈焰焚烧的过程中,磊子清醒了三次。

 

第一次时磊子在四面八方压来的疼痛中醒来,周身都被烧灼融化,但是内部有一股力量把自己牢牢绑住。

 

第二次磊子从疼痛到麻木咬牙中突然清醒,感觉把自己内部绑住的力量卸掉了大半,只有一小块还牢牢地聚集着。磊子运转周身力量,如果不是这牢牢聚集的一小块,他的精神可能就散掉醒不过来。意识到这一点,磊子又晕了。

 

第三次醒来,神清气爽。

 

周身的温度一点点降下来,磊子运转气息,周身通透。

炼丹炉的盖子霍然打开,太上老儿的老脸出现在上面。

“卧槽为什么你还有人形!”太上老君赶紧盖盖子,但是磊子一脚把盖子踢翻掉,绊掉老头三根胡子。

磊子破窗而出,身后是老头在叫“卧槽为什么还会有自主意识?”

磊子慌不择路,不小心闯入一个更神奇的地方。这里积累着重重的云霞,火烧一样的红色、金光灿烂的橙色,喑哑的紫色,堆堆叠叠。

磊子目瞪口呆看着手中的一丝赭色云彩,云层深处突然有动静,一个人走出来。

一个神仙人物,和磊子差不多的高大,眼神纯净地看着他。

“兄弟,我想出天庭,怎么走?”磊子抓耳挠腮地问。

更深处有人喊:“雯珺,快回来干活!”

这个陌生的神仙莞尔一笑,开口道:

“我指路,你带我去人间。”

 

磊子和雯珺在东海分别。

“兄弟,有空来我那坐坐。”磊子说。

“嗯!”

后来磊子就没再见过这个神仙,再后来也就忘了。

因为后来的他一直在忙一件事情——找回那棵小丧花。

 

树精死后,会随风飘到某个地方,变成种子重新生长。

 

磊子在天庭的那段时间,锐哥一直在大黑石头山周围飞来飞去,心急如焚。

“你好烦,能不能别晃了。”木子洋想揍鸟。

锐哥指指那棵丧花,木子洋吃一惊:“都成了精了,怎么会枯成这个样子?”

“大黑石头的心在罗正手里。”锐哥说,“罗正扎的根已经穿透了。”

卜凡凡伸出龙爪子,想摸摸这棵树,被锐哥一翅膀扇回去。

锐哥说:“你看黑石头山上一直在山崩,肯定是磊子遭遇了什么不测。罗正耗了自己的灵力来拼命把磊子的心聚起来,这样哪怕人形最后没了,回来还能做自己。”

龙崽子们第一次觉得锐哥的土拨鼠嗓音那么戳心窝子。

 

锐哥和龙崽子们日夜看护着丧花,木子洋还特地去岸上买了肥料回来施肥。

某一个没有晚霞的傍晚,树上突然开了一穗花。

“这是栗子花。”见多识广的锐哥立刻指出,“什么萝卜,丧花明明是一棵栗子树。”

“这石头山也不山崩了,这形状怎么有点眼熟呢……”卜凡凡摸着龙须子说。

有文化有背景的中年龙岳岳终于忍不住说话:“这是定海神针的形状。”

“所以磊子被喊去炼定海神针了?”锐哥抱头大声喊,“我的天哪我都传了些什么信!”

“老伙计们,你们怎么都在!”磊子的声音兴高采烈地传来。

老伙计们默默看向丧花。

栗子树抖着那唯一的一穗花,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:“你回来了。”

栗子树已经枯到只剩一点生机,磊子抱着树手足无措,连声问怎么回事。

“为了保住你的心啊!”土拨鼠大喊。

罗正抖着所有微小的花瓣,用尽力气说:“原本以为会一直在一起,对不起啊。”

磊子抽泣着,却哭不出来眼泪。

原来眼泪是从心里来的。

磊子一把抹掉眼泪说:“无论你下一辈子去到哪里,我一定会把你找回来。你等我。”

罗正轻轻笑了一声,说:“你要娶我吗?”

“要!我们还有舞没有跳!”磊子开始满嘴跑火车,“等我找到你,我就要把你娶回来。嗯,不过那时候你可能已经忘记我了,那我就先给你下个婚书,过一天就把你接过去。找月老给我们发请帖,我要在龙宫办,让这几个龙崽子给我们跑腿,还要请那时候你的娘家人,嗯天庭的人真的很好看,到时候也请几个来热闹热闹。不过,他们没你好看……”

最后一穗花,轻轻掉在磊子的手上。

再抬头看,栗子树枯萎到最后一片叶子的顶尖。

 

 

在一个叫李希侃的土地公公的地盘上,有一群女伶舞扛把子。李希侃经常喊上河神小黑和黄鼠狼精邓烺怡,一起过把瘾。

一天邓烺怡兴冲冲地说,他路过池塘的时候,看见一个跳女伶舞的好苗子。是个树精,超级好看,鼻梁高挺目光水润,就是……

“你为什么天天这么丧?”女伶舞扛把子们围住这个树精,啧啧称赞他的美貌的同时提出疑问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鲤鱼精吕晨瑜甩着尾巴问这棵没见过的新树。

“我是一棵不能长歪的萝卜,我叫罗正。”栗子树抖着一冠新叶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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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章回到岩罗婚礼现场,看大猪蹄子要怎么哄回啥都不知道的新娘子。土地公公李希侃又会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?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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